时间从指缝间匆匆流走,握不住,抓不到。
白昼,一对新人在神圣庄严的教堂,互诉誓言,交换对戒,拥吻。新娘面带娇羞,新郎神采奕奕。教堂上盘旋不去的白鸽诉说着幸福美满,而不远处的那棵枯树却面带嘲讽。
黑夜,大红的新房透着喜庆,但这红却更像是用鲜血浸成的,透着一丝残忍的美。桌案上的龙凤烛缓缓燃烧,蜡油像是谁的眼泪不住地流淌,新郎用喜称挑起红盖头,露出盖头下一张绝美羞涩的面孔。
香掩芙蓉帐,烛辉锦绣帏。
时间已至半夜,夜晚的天空像是倒翻的墨水,黑得令人窒息,黑得令人绝望。雷声闷闷地响着,像是什么巨兽的低吼,唤醒了熟睡的人,却也困住了梦魇中的人。
“恩七,我从不爱你,不爱。”
“工具,诞灵胎的工具。”
白榆困在梦境中断断续续地呓语着,他不曾知晓自他带回恩七开始的每个夜晚他都这样在梦中不断地提醒着自己。
“恩七,工具。”东方恩直起身来喃喃自语着,在雷声中一些零星的片段窜入脑海中。
“不过是娘娘的杀人工具罢了,神气什么!” “嘘——小声些,被她听见可吃不了兜着走。”
“你这个孽畜,会有人来杀了你来替我报仇的。”
“是,是,我叫俞穆。” “你……受伤了。” “小姐,出去散散心吧。”
“愿为小姐上刀山,下火海!”
“我不怕,我从小挨打惯了,说不定还能替你挡住那什么天狐的攻击。”
“俞穆你这个榆木脑袋,照顾好自己。”
“喝了,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东方恩面无表情地呆坐着,眼睛红肿,满脸的泪痕,只是她的眼睛里再也流不出任何泪水。
她就是恩七,那个被他铲除的妖祸。那时的自己那么信任他,丝毫没有怀疑,而他却利用自己对他的信任来铲除她,来壮大自己的家族,可笑的是,失忆后的自己也从未怀疑过他。可他从未爱过自己,只是利用,先是获取名利的垫脚石,再是诞下灵胎的工具。而自己却被他的温柔骗得团团转,像个傻子一样的信任他。她好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信任他,恨自己知道了他只是利用自己也无法下杀手伤害他。他在她的心里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这么重要。
只是她不曾知晓,她走后睡梦中白榆口中念了千万遍的“恩七,我终究还是爱上了你。”
清晨,天边泛起鱼肚白,大雨洗刷了世间的一切污浊,天空变得空灵纯净。
意识迷糊的男子下意识伸手去寻身边的人儿,却只寻到一片冰冷。
猛地睁开眼睛,唤了声:“恩儿!”搜寻一番,只见到桌上有一张字条。
“永不相见,恩七。”
白榆撕碎字条,单手扶着桌子支撑自己站立,另一只棱角分明的手紧紧握拳,暴起的青筋显示着主人的愤怒。
“休想!”
十五年前的那天,白家少主与少奶奶双双失踪,再未出现,而白家的地位从此一落千丈。
只是,过了几年,那个破败的道观门口出现了一个牵着孩子的猥琐大叔,他说,他叫白裘恩。
via:百度狐妖小红娘吧/love小宁宁
原贴地址:点击进入>>>